《以文化的名义说海洋》100说：海水物语之十：伟大的海水
作者:李明春 来源:海洋文化教育研究中心 访问:1185 日期: 2022-12-28
这是一个看似愚蠢，而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伟大的话题，它既是一个关于海洋科学的话题，也是一个关于生命的话题，更是一个关于海洋文化的话题。由此我关注、思考和感悟的话题是:海洋中的水是什么？这话题愚蠢乎？其实无论是从科学角度，还是从文化视角我关注的是海洋中水滴的渺小？简单的说，海洋中的水首先它是自由离子，是与多种元素以一定的物理化学形式存在的液体微滴，之后聚集成流动的液体成为海与洋的主体，进而形成了海洋。也就是说海水是海洋的主体，是孕育海洋中众生生命生生不息的温床，是海洋最大与最直接的元素感知，是唯一能创造、孕育和滋养万物生命的系统，是一个完全可以脱离人类控制的庞大的流动的水的主体，是随天体运行而律动的系统，这一律动神奇的难以想象？海洋中的水一般通称之为海水，正是这浩瀚的海水演绎了海洋“生命的摇篮，风雨的故乡”之文化说。而其自然禀赋对人类的主要价值与意义来说，海水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多组分水溶液，是液体的矿产资源，是海洋生物赖以生存的家园，是陆上淡水的来源和气候调节器等。
图：海洋是气候的调节器
海洋的壮阔是地球上任何什么物体都无可比拟的，尽管史上由于先人对地球懵懂认知的初浅，曾有文人志士发出过山大乎，海大乎的天问？答案显然是肯定的，因为海洋的深邃是用什么语言赞叹都不足以完整和完美表达的，而海洋的神秘又是用什么词汇赞美都不过分的。然而，当人们无论是赞叹或赞美海洋时，有谁思辩过伟大与渺小呢？不积跬步无至于千里，不积细流无至于江河，同理不积滴水无至于汪洋。笔者弃理从文40多载，撰文无数著书立说多部，始于上世纪80年代末，写作的文稿中对从海业者时有弄潮儿、讨海人、赶海人、闯海人直至海洋人的称谓。作为一个与讨海和闯海人为伍50多年的老海洋人来说，正是有过了与讨海人为友，和与闯海人共舞的多种体验和经历的人生阅历后，在我赞叹赞美大海时往往更会赞颂海水的伟大。海水的汇集构成了海，由海架构了洋，正是海与洋的交融而称之为海洋。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人们对地球上海洋的区域进行了划分、命名。之后对海与洋的深度逐步进行了定义，如什么是海，什么是洋，什么是海湾，什么是海峡，什么是浅海，什么是深海，什么是大洋等等？从海业几近一生，老来会时常问自己:几乎穷尽毕生之力投身海洋事业，你真的爱海洋吗？55年了，记得年少从军上舰第一次岀海，沧海之上风起云涌，强劲的海风势不可挡掀起惊涛骇浪，此时排水量600吨级的渺小的舰体被大风浪推搡着、搓揉着，无奈且毫无悬念地在强风和海浪的作用下依然艰难前行。一排排浪头簇拥着渺小的舰体，似戏弄又似嘲笑，在惊涛骇浪眼里舰船似一叶扁舟微不足道，似有若无、似醉非醉，经受着不尽的折磨。此时，人在船上无疑身不由己只能随舰体逐流颠簸，先是头冒虚汉，之后便是五脏六腑在体内翻江倒海，当一阵紧一阵的胃部紧张收缩与抽搐过后，猛然间在一股莫名的压力下胃里等待消化的食物喷湧而出。呕吐过了瞬间胃部会觉得好受了一些，而此时呕吐者满眼会溢出泪水，之后大脑一片空白。对于出海的人来说，晕船呕吐常被称为交公粮，交公粮毕，航船依然，海浪依然，晕船依旧，而晕者对海洋的向往和憧憬已荡然无存，完全失去了爱海的冲动、激情和赞美的勇气。风浪中的弄潮儿、讨海人、闯海人、海洋人，置身于沧海波涛之中，眼之所及不仅仅是海水，还有满眼一望无尽的惊涛骇浪和遥不可及嘲笑当事者的苍穹。年少无知的经历己成为了故事，而当时无法知道这是否是在告诉人们，伟大中一定蕴涵着渺小的道理呢？这也许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内涵。岁月是把杀猪刀，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激情迸发的年纪过后，一切的一切逐渐褪去了色彩浓缩为思想深处的感悟，沉淀在心底自认为是文化。沧海之上，波涛之中，一艘舟船只是一个远离尘世的、渺小的另一个"神秘"且微不足道的空间。远去的蒙昧岁月里，远航的舟船是一个纯爷们儿的生存空间，是一群冒险与探险男人空灵荡气回肠的孤寂世界。在这个孤独的空间里，心存信念的闯海人，只能感悟、不能侃谈;只能静熬，不能喧嚷;只能独自浅唱低吟，不能狂歌长啸。因为，这样的闯海男人都是渺小的凡人俗子。但可以说无论是生活所迫，或是事业使然闯海的人是真男人，浪迹沧海，没有对亘古的呐喊，只有与肆虐的海风无声地抗争，没有面对惊涛骇浪无奈地悲怆，只有与狂飙的海浪殊死的搏击！弄潮儿、讨海人、闯海人、海洋人浪迹沧海无时不呈现出一幅幅壮观与壮烈的图画，演奏着一首首扬帆远航的时代交响曲，彰扬着海洋文化同舟共济的伟大精神颂歌。也许是我们司空见惯了平凡的存在遗失了自我，或许是欲望使然自以为是而居高临下，忽视了思辩渺小与伟大同在而共生。天地之间，海水、雨水、淡水、江河水共同体的不尽循环演绎了水文化。君不见，高远的蛮荒高原上有皑皑白雪，绵延山脉的尽头雪峰称雄，低处的冰川争奇斗艳，在阳光的照耀下开始逐渐融化，随之会滴落颗颗透明的水滴。水滴过后顺冰原汇集，在草甸和森林间逐渐聚成涓涓溪流，细流集合成大江大河在自然之力的作用下义无反顾地奔腾向前扑进海洋的怀抱。
图：地球上的水循环
溪流、细流、江河无不向一个方向奔腾，它们谢绝了亘古洪荒的挽留，一路降低海拨高度并不断接纳沿途的雨水聚集能量远去遥远向往中的广阔海洋。次年再被年度的西南季风重新带回到高原、高山和冰川，重复完成“海水一雨一雪一水”的循环。在这一大循环中，风带着水汽从海洋上溯高山高原之巅，融水聚集成江河带着远方的问候回馈海洋。沿途陆上的植物以森林、草旬和河谷植被等不同的生态和形态在不断的吸收、蒸发水汽，直接参与演奏这年复一年的回旋曲，延续唱响壮美、豪放的水文化之歌。可以想象，从太空俯瞰地球，人类可以看到地球表面平行的山脉和河流，可以知道地球表面不同垂直高度和水平纬度的温度、热量、水分以及多种自然禀赋信息的交流，如地球内部力量带来板块的撞击和山脉隆起，外部的力量、阳光、风、河流、植被以及人类干预的深刻影响。亿万年以来，地球每一次的变化累积到今天，成就了我们才看到了什么是地球表面上的伟大景观。一切都在运动，运动是伟大的力量。海水是海洋的核心物质，它可以包容地球上的一切，也包括人类。而对于我来说，海水是海洋文化与我写作之源。
